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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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“姑娘，您要是不想去學堂，我們現在可以回去的。”白桃看出主子今兒個一早就心神不寧，臉色也不大好，關懷地問了一句。
易夢詩眼神放空，悶悶不樂道：“求學之人怎麽能無故不去學堂呢？太不用功了。”
“是，奴婢知道了……”白桃見主子堅持就不再多言，默默跟在姑娘身邊。
易夢詩何嘗不知道白桃這是在關心她，只是她不能不來學堂這也是事實。
她怎能因為心情不佳不上學呢？
易夢詩情緒不佳自然是因為馬球會那件事，雖然韓熠說過不會追究，但推他入水這件事還是在她心靈上留下了一個陰影。
那可是韓大世子！是韓大世子爺啊！！！
她那時是不是瘋了？！
易夢詩越想越後悔，越想越難過，今早哥哥也安慰她可以不用去學堂，他幫她請假就是。
可還是被她拒絕了，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，難道她要一輩子做縮頭烏龜，永遠不出家門了嗎？
有些事情躲不過去，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
易夢詩在心底給自己做著思想準備，做著做著，她們也到國子監了。
不論前面有什麽妖魔鬼怪，她不聽不看不理就是了。
國子監的大門對外敞開著，易夢詩望了眼寬敞的大門深吸一口氣，給自己打了打氣就擡腳進去了，白桃緊緊跟著她，兩人前後入了大門。
那日球會雖去了很多世家子弟，但真正在場目睹她推韓熠落水的就那些人，一邊是韓熠的人，一邊是哥哥的人。
哥哥的人自然就不用說了，都是來自軍營的，肯定沒問題。
然而韓熠也說過不追究的，那他的人應該也沒有大礙吧？
易夢詩心裏忐忑不安，每一步落腳都極為艱難，猶如巨石壓在腳上，沈重難行。
最終她還是在那巨大的不安下走入學堂，尋了自己的座位就坐，埋頭安靜地整理自己的課桌。
“姑娘，讓奴婢來吧。”白桃半蹲著身幫她收拾整理，易夢詩則靜默地坐在位子上拿了一本《女史》讀了起來。
幸而易夢詩所在的女班人數不多，班上有和她一樣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，也有比她家世背景還好一點的千金。
但是她們再怎麽比，也比不上高門望族和皇親國戚那些人家。
同班的人陸陸續續來了，易夢詩頭也不擡地在座位上讀書，外界的一切動靜都與她無關。
“哼，你還有心情看《女史》啊？《女誡》更適合你！”
來人陰陽怪氣，易夢詩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，這個人的聲音縮小多少倍她都聽得出來。
易夢詩清楚韓寶玉是來找茬的，她沒有必要給好臉色，繼續專心看書。
韓寶玉見她是這種不聞不問的反應就一肚子火，不，是肚裏滿滿的火氣全都擠到嗓子眼，火冒三丈。
“餵，賤人，本小姐和你說話你就這種態度？你懂不懂尊卑啊？我爹比你爹的官大，你還得要給本小姐提鞋呢！”
韓寶玉驕橫無禮地搶下易夢詩手上的書，甩手就扔到了一邊去，一副嬌嬌大小姐居高臨下的橫顏沖著她。
其他剛來的女監生見狀沒一個人敢插手，那可是襄國公家的二小姐，還是韓世子爺的妹妹，她們小官小戶可不敢招惹。
同班的女監生要麽躲得遠遠的，要麽幸災樂禍看好戲，無人願意上前幫易夢詩。
“餵，易夢詩你耳聾了？本小姐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？”
易夢詩沒有理她，而是站起來徑直走過去，撿起被韓寶玉丟到一邊的書，鳥都不鳥她一眼。
韓寶玉氣到紅了眼睛，易夢詩越是這樣她就越生氣，她的唇角已經氣到顫抖。
“你居然還有臉來？各位，我和你們說，就是這個女人，她勾引我大哥不成，就在馬球會上推我大哥落水，易夢詩你好狠啊！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還狠毒的女人了！”
韓寶玉故意提高嗓門，在說到那落水事件上時幾乎是喊出來的，她深怕其他女監生聽不見。
這招確實狠，女監生們聽了韓寶玉的話都面露驚色，紛紛交頭接耳，認定了易夢詩就是一個惡毒女子。
“韓二小姐，有因就有果，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請別在這裏誹謗我。”
“呵！我誹謗你？那天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你推我大哥落水了，你還想抵賴嗎？”
“好，你說我推你哥下水這我認，但是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世子爺，請你不要冤枉我！”
“我冤枉你？這事都昭然若揭了，嘖嘖易夢詩，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要臉！”
一大清早這個韓寶玉就來煩人，易夢詩早該料到她會來找麻煩，但是沒預想到會這個點來，她還真是會故意挑時間。
“一大清早的就來別人這兒胡鬧，到底是誰不要臉啊？”
這時一位雙手抱著幾本書的女監生洋洋灑灑地進了學堂，她將書放在自己空了許久的桌案上，拍拍手，露出一個天真無邪地笑容看著韓寶玉。
“哦，原來不要臉的是你啊韓二小姐，我還以為是誰呢？”
“你……你放肆！”
“我放肆？那韓二小姐你豈不是更放肆？”
方有思的嘴巴在國子監裏是出了名的伶俐，所以此人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。
“我……我是來教訓易夢詩這個狐貍精的，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方有思單手抵著下巴，故作思考，道：“嗯……你教訓狐貍精和我沒關系，但是你教訓夢詩就和我有關系了，但是夢詩是夢詩，狐貍精是狐貍精，她們沒有聯系，所以還是和我有關系嘻嘻。”
易夢詩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，專心欣賞自己的好閨蜜和韓寶玉打嘴仗的好戲。
要論嘴上功夫，韓寶玉可絕不是方有思的對手。
果不其然，兩人針鋒相對下終是韓寶玉敗下陣來，她面紅耳赤，甩了一句“給我等著”就灰溜溜地跑了，她跑得過急，險些踩著自己的衣裙滑到，這一幕讓大家夥差點笑出聲來。
“她們富家女閑來無事就喜歡看人笑話，聰明的女子可不會聽她說風就是雨，像我就不會相信她的話，所以我是一個聰明人。”
方有思這番話表面上是在自誇，可實際上是在告誡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女監生，讓她們不要隨波逐流，任人控制了思想。
韓寶玉離開後，班上慢慢恢覆平靜，女監生們也只當剛才發生的事是一場騷動，在腦子過過一遍就過去了，很少有人會放在心上。
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回來了也不說一聲，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裏。”
“我要是不把你放在眼裏方才就不會為你出頭了，我還為你得罪了那個囂張跋扈的韓寶玉，早知道就不幫你了，讓你活活被她的口水淹死！”
“哎呀好了好了，是我不對，是我不好，成了嗎？”
易夢詩不再和好友鬥嘴，她鄭重地握住方有思的手，深情地望著這位許久未見的好朋友。
她們是真的許久未見了，她上一世臨死前她們就沒再見過，她這一世重生回來也是隔了好久才見到，真真是叫她想念。
“餵，我走之前那韓寶玉還不是這樣的，你和她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這個說來話長，回頭我再和你解釋，先上課。”
上課的鐘聲敲響，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。
今日上午的課不多，一轉眼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時辰。
易夢詩算是安穩度過了上午，幸好沒再有任何人來找她麻煩。
她不禁想到那日韓熠說的不會追究此事，他果真說話算話，她也就安心了。
然而如此，那個韓寶玉不是個省油的燈，她還是要小心點好。
“夢詩，一會兒到老地方等我，我們一起用午膳呀。”
“你要去哪裏啊？”
“不告訴你！”
方有思對她吐吐舌頭，活蹦亂跳地跑掉了，跟個兔子蹦地似的。
其實她不說，易夢詩也知道她要去哪裏，方有思的父親是國子監的博士，那丫頭八成是去找方博士了。
易夢詩先和白桃到老地方等，老地方啊……
如今她和方有思兩個人的老地方已經不止是她們的了……
“夢詩——”
易夢詩剛走下門口臺階，就看見一位玉面公子在等自己。
她輕步上前，走近秦梓生卻不忘和他保持距離。
他們如今的關系雖不同尋常，但這裏畢竟是國子監，小心為上還是好的。
“那日球會你怎麽沒來？我還以為你會出席……”
“那日別說我，我們秦家都沒去……”
“是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易夢詩怕他是在家中受了委屈，秦梓生上次為她得罪了他大哥，那個紈絝子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。
秦梓生看她擔憂的樣子偷偷在心底暗喜，唇角有片刻不自覺地上揚。
“我沒事，左不過是父親不讓出門，所以我們才沒有去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……但比起我，我更擔心你，我聽說你球會那日……”
易夢詩明白他要說的是那件事，她低垂下頭默不出聲，隨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秦梓生詫異：“是真的？”
她再點頭：“是真的。”
秦梓生忽感有一股鈍力砸在胸口，呼吸也變得焦灼，韓熠……韓熠啊！
那是個比他大哥還恐怖的人，夢詩怎麽會……
“不過已經沒事了，韓世子說過不會追究這件事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，世子爺親口說的。”
秦梓生相信她不會說謊，但還是很擔心她的處境。
“夢詩，以後有什麽事記得一定來找我，千萬不要把我當外人，知道嗎？”
易夢詩出神地望著眼前人，知道他是真心真意地關心自己，她真的很開心。
“嗯。”
她眼瞳撲閃，眉目流轉，眼角眉梢間都是少女的柔情，難以遮掩。
他們多聊了幾句，秦梓生和她約了最後一次的課外考察，很快他們的課題就要完成了。
結束了話題，秦梓生先行離開，他們閑聊的時間不宜太長，特別是易夢詩還在風口浪尖的這個時候。
她不想他跟著自己受他人非議，所以他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。
秦梓生走後，易夢詩在廊上等著好友，白桃此時去給她打水了，現下就她一個人在此處。
易夢詩一邊等人一邊拿出秦梓生送她的荷包欣賞，女孩看著入迷，臉頰似是想起了送禮之人而添了幾朵紅暈，少女眼底生光，面紅耳潤，嬌羞得甚是可愛。
“喲，小美人，你今日一個人啊？”
突然一個無禮之徒喚回了她的思緒，易夢詩沿著聲音望去……
秦將生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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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奴婢知道了……”白桃見主子堅持就不再多言，默默跟在姑娘身邊。
易夢詩何嘗不知道白桃這是在關心她，只是她不能不來學堂這也是事實。
她怎能因為心情不佳不上學呢？
易夢詩情緒不佳自然是因為馬球會那件事，雖然韓熠說過不會追究，但推他入水這件事還是在她心靈上留下了一個陰影。
那可是韓大世子！是韓大世子爺啊！！！
她那時是不是瘋了？！
易夢詩越想越後悔，越想越難過，今早哥哥也安慰她可以不用去學堂，他幫她請假就是。
可還是被她拒絕了，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，難道她要一輩子做縮頭烏龜，永遠不出家門了嗎？
有些事情躲不過去，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
易夢詩在心底給自己做著思想準備，做著做著，她們也到國子監了。
不論前面有什麽妖魔鬼怪，她不聽不看不理就是了。
國子監的大門對外敞開著，易夢詩望了眼寬敞的大門深吸一口氣，給自己打了打氣就擡腳進去了，白桃緊緊跟著她，兩人前後入了大門。
那日球會雖去了很多世家子弟，但真正在場目睹她推韓熠落水的就那些人，一邊是韓熠的人，一邊是哥哥的人。
哥哥的人自然就不用說了，都是來自軍營的，肯定沒問題。
然而韓熠也說過不追究的，那他的人應該也沒有大礙吧？
易夢詩心裏忐忑不安，每一步落腳都極為艱難，猶如巨石壓在腳上，沈重難行。
最終她還是在那巨大的不安下走入學堂，尋了自己的座位就坐，埋頭安靜地整理自己的課桌。
“姑娘，讓奴婢來吧。”白桃半蹲著身幫她收拾整理，易夢詩則靜默地坐在位子上拿了一本《女史》讀了起來。
幸而易夢詩所在的女班人數不多，班上有和她一樣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，也有比她家世背景還好一點的千金。
但是她們再怎麽比，也比不上高門望族和皇親國戚那些人家。
同班的人陸陸續續來了，易夢詩頭也不擡地在座位上讀書，外界的一切動靜都與她無關。
“哼，你還有心情看《女史》啊？《女誡》更適合你！”
來人陰陽怪氣，易夢詩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，這個人的聲音縮小多少倍她都聽得出來。
易夢詩清楚韓寶玉是來找茬的，她沒有必要給好臉色，繼續專心看書。
韓寶玉見她是這種不聞不問的反應就一肚子火，不，是肚裏滿滿的火氣全都擠到嗓子眼，火冒三丈。
“餵，賤人，本小姐和你說話你就這種態度？你懂不懂尊卑啊？我爹比你爹的官大，你還得要給本小姐提鞋呢！”
韓寶玉驕橫無禮地搶下易夢詩手上的書，甩手就扔到了一邊去，一副嬌嬌大小姐居高臨下的橫顏沖著她。
其他剛來的女監生見狀沒一個人敢插手，那可是襄國公家的二小姐，還是韓世子爺的妹妹，她們小官小戶可不敢招惹。
同班的女監生要麽躲得遠遠的，要麽幸災樂禍看好戲，無人願意上前幫易夢詩。
“餵，易夢詩你耳聾了？本小姐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？”
易夢詩沒有理她，而是站起來徑直走過去，撿起被韓寶玉丟到一邊的書，鳥都不鳥她一眼。
韓寶玉氣到紅了眼睛，易夢詩越是這樣她就越生氣，她的唇角已經氣到顫抖。
“你居然還有臉來？各位，我和你們說，就是這個女人，她勾引我大哥不成，就在馬球會上推我大哥落水，易夢詩你好狠啊！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還狠毒的女人了！”
韓寶玉故意提高嗓門，在說到那落水事件上時幾乎是喊出來的，她深怕其他女監生聽不見。
這招確實狠，女監生們聽了韓寶玉的話都面露驚色，紛紛交頭接耳，認定了易夢詩就是一個惡毒女子。
“韓二小姐，有因就有果，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請別在這裏誹謗我。”
“呵！我誹謗你？那天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你推我大哥落水了，你還想抵賴嗎？”
“好，你說我推你哥下水這我認，但是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世子爺，請你不要冤枉我！”
“我冤枉你？這事都昭然若揭了，嘖嘖易夢詩，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要臉！”
一大清早這個韓寶玉就來煩人，易夢詩早該料到她會來找麻煩，但是沒預想到會這個點來，她還真是會故意挑時間。
“一大清早的就來別人這兒胡鬧，到底是誰不要臉啊？”
這時一位雙手抱著幾本書的女監生洋洋灑灑地進了學堂，她將書放在自己空了許久的桌案上，拍拍手，露出一個天真無邪地笑容看著韓寶玉。
“哦，原來不要臉的是你啊韓二小姐，我還以為是誰呢？”
“你……你放肆！”
“我放肆？那韓二小姐你豈不是更放肆？”
方有思的嘴巴在國子監裏是出了名的伶俐，所以此人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。
“我……我是來教訓易夢詩這個狐貍精的，和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方有思單手抵著下巴，故作思考，道：“嗯……你教訓狐貍精和我沒關系，但是你教訓夢詩就和我有關系了，但是夢詩是夢詩，狐貍精是狐貍精，她們沒有聯系，所以還是和我有關系嘻嘻。”
易夢詩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，專心欣賞自己的好閨蜜和韓寶玉打嘴仗的好戲。
要論嘴上功夫，韓寶玉可絕不是方有思的對手。
果不其然，兩人針鋒相對下終是韓寶玉敗下陣來，她面紅耳赤，甩了一句“給我等著”就灰溜溜地跑了，她跑得過急，險些踩著自己的衣裙滑到，這一幕讓大家夥差點笑出聲來。
“她們富家女閑來無事就喜歡看人笑話，聰明的女子可不會聽她說風就是雨，像我就不會相信她的話，所以我是一個聰明人。”
方有思這番話表面上是在自誇，可實際上是在告誡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女監生，讓她們不要隨波逐流，任人控制了思想。
韓寶玉離開後，班上慢慢恢覆平靜，女監生們也只當剛才發生的事是一場騷動，在腦子過過一遍就過去了，很少有人會放在心上。
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回來了也不說一聲，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裏。”
“我要是不把你放在眼裏方才就不會為你出頭了，我還為你得罪了那個囂張跋扈的韓寶玉，早知道就不幫你了，讓你活活被她的口水淹死！”
“哎呀好了好了，是我不對，是我不好，成了嗎？”
易夢詩不再和好友鬥嘴，她鄭重地握住方有思的手，深情地望著這位許久未見的好朋友。
她們是真的許久未見了，她上一世臨死前她們就沒再見過，她這一世重生回來也是隔了好久才見到，真真是叫她想念。
“餵，我走之前那韓寶玉還不是這樣的，你和她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這個說來話長，回頭我再和你解釋，先上課。”
上課的鐘聲敲響，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。
今日上午的課不多，一轉眼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時辰。
易夢詩算是安穩度過了上午，幸好沒再有任何人來找她麻煩。
她不禁想到那日韓熠說的不會追究此事，他果真說話算話，她也就安心了。
然而如此，那個韓寶玉不是個省油的燈，她還是要小心點好。
“夢詩，一會兒到老地方等我，我們一起用午膳呀。”
“你要去哪裏啊？”
“不告訴你！”
方有思對她吐吐舌頭，活蹦亂跳地跑掉了，跟個兔子蹦地似的。
其實她不說，易夢詩也知道她要去哪裏，方有思的父親是國子監的博士，那丫頭八成是去找方博士了。
易夢詩先和白桃到老地方等，老地方啊……
如今她和方有思兩個人的老地方已經不止是她們的了……
“夢詩——”
易夢詩剛走下門口臺階，就看見一位玉面公子在等自己。
她輕步上前，走近秦梓生卻不忘和他保持距離。
他們如今的關系雖不同尋常，但這裏畢竟是國子監，小心為上還是好的。
“那日球會你怎麽沒來？我還以為你會出席……”
“那日別說我，我們秦家都沒去……”
“是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易夢詩怕他是在家中受了委屈，秦梓生上次為她得罪了他大哥，那個紈絝子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。
秦梓生看她擔憂的樣子偷偷在心底暗喜，唇角有片刻不自覺地上揚。
“我沒事，左不過是父親不讓出門，所以我們才沒有去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……但比起我，我更擔心你，我聽說你球會那日……”
易夢詩明白他要說的是那件事，她低垂下頭默不出聲，隨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秦梓生詫異：“是真的？”
她再點頭：“是真的。”
秦梓生忽感有一股鈍力砸在胸口，呼吸也變得焦灼，韓熠……韓熠啊！
那是個比他大哥還恐怖的人，夢詩怎麽會……
“不過已經沒事了，韓世子說過不會追究這件事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，世子爺親口說的。”
秦梓生相信她不會說謊，但還是很擔心她的處境。
“夢詩，以後有什麽事記得一定來找我，千萬不要把我當外人，知道嗎？”
易夢詩出神地望著眼前人，知道他是真心真意地關心自己，她真的很開心。
“嗯。”
她眼瞳撲閃，眉目流轉，眼角眉梢間都是少女的柔情，難以遮掩。
他們多聊了幾句，秦梓生和她約了最後一次的課外考察，很快他們的課題就要完成了。
結束了話題，秦梓生先行離開，他們閑聊的時間不宜太長，特別是易夢詩還在風口浪尖的這個時候。
她不想他跟著自己受他人非議，所以他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。
秦梓生走後，易夢詩在廊上等著好友，白桃此時去給她打水了，現下就她一個人在此處。
易夢詩一邊等人一邊拿出秦梓生送她的荷包欣賞，女孩看著入迷，臉頰似是想起了送禮之人而添了幾朵紅暈，少女眼底生光，面紅耳潤，嬌羞得甚是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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